转自:南湖晚报
乡下的石头路
N濮院茅盾实验小学402班 高晨熙
指导老师 朱明
乡下有一条石头路,它很普通,但承载着我儿时很多美好的回忆。
那时,我经常与朋友在那条石头路上玩“搭积木”,我们拿砖头往地上一放一垒,用小石头点缀装饰,再把树叶撕碎往上一撒,一个香甜的蛋糕就做好了。有时,我们拿砖头做地基,用树叶做小床,拿石头做桌子,一个小屋就做好了……
我们还拿小石头往一个地方扔,多半是往一个用砖头搭成的“箱子”里扔,虽然偶尔会有人耍点儿小聪明,趁别人不注意再扔一次,也常让我们为此吵得不可开交,但很快我们就会和好如初,蹦蹦跳跳开心一整天。
我们还会用这些石子“打仗”。我们拿石子扔向对方,基本几分钟就要回家哭一场,因为这游戏非常容易受伤,但哭好回来还要玩,现在的我想想当时自己真是太犟了、太傻了。
这就是那条小路,它虽然不长也不宽,却承载着我无数美好的回忆。
火花里的非遗乡韵
N上海尚阳外国语学校桐乡丰子恺学校
808班 陈江楠 指导老师 沈亚清
一、暮色与炉火
在那个深沉而静谧的夜晚,我踏上了前往观看打铁花等非遗表演的旅程,无限向往与敬仰。师傅们则将在这片远离他们中原大地的土地上,绽放出一场关于根与“火”的壮丽诗篇。
暮色沉入京杭大运河时,老槐树下支起三个铸铁火炉,来自山西、河南的非遗师傅正往炉膛里添加木炭,焦黑深邃的炉口,忽明忽暗,宛如千年运河吞吐的呼吸。
二、火龙舞天
“咱们‘打铁花’,讲究天地人三才合德。”师傅的晋豫口音,裹着铁水相击的脆响,他忽然将通红的铁浆抛向半空,枣木板凌空挥劈铁水,炽流化作金丝铁雨,千点金芒炸裂,如星辰坠入尘寰,赤红火星裹着白烟迸溅,流水交织成耀眼而不失璀璨的烟花,在空中绽放开金丝菊般的花簇,又似流星雨,簌簌坠跌,铁星裹杂着松炭脂焦香,在暴鸣中泼洒沸腾炫如银河。
三、香灰与记忆
我举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,取景框里的火光中,忽见万千火星交织成流动的根系——有些像古槐树,深扎地底的虚脉,有些像青铜器上蔓延的夔龙纹,更多则是无从辨认的文化符号。师傅从褡裢里取出一个锡匣,往炉中撒了把白灰粉末,纷纷扬扬落下。据师傅所言,这是道光年间老火神庙内的香火灰烬,簌簌飘落,我迷离恍惚间,时光褶皱里浮现出无数匠人屈身传火的剪影。
师傅双手持着火壶,随着他踏动着北斗七星步,火壶喷涌的火舌忽而化作盘根错节的老树根须,又形成“凤凰涅槃,浴火重生”之势,火焰在夜幕里生长出金色的脉络,仿佛大地深处的记忆正顺着火流涌向人间,圈观者纷纷掏出手机录像,屏幕冷光与古老火焰在面孔上交织出奇异的光芒。
四、伤痕与传承
师傅不断抖动着火壶,夜风送来木炭里渗出的松香,而那块在豫西窑洞里阴干20年的老枣木,此刻在江南湿润的夜气里舒展筋骨,师傅的手腕像老树生新芽,他裹着黄河岸中原大地特有的浑厚尾音,逆射的零星火花照亮了师傅手背的烧痕,旧痕旧伤未愈,又添新伤。那些深浅不一的烙印,恰似古籍里斑驳的朱批,记录着记忆传承的艰涩与执着。
五、火种生根
子夜的火龙渐熄,师傅却从炉底捧出莹蓝的余烬,“有人视我如杂草,有人视我若珍宝”。蒿山古柏煅烧的冷火种,我忽然明白所谓的非遗根脉,不在申报书上的籍贯栏,不在非遗园的玻璃展柜,而在这些跨越山河的奔赴里——当北方火种遇见江南夜露,当千年运河收容异乡匠人的体温,文化的根系便在这湿润接壤处悄然蔓延。
六、星火归处
离场时有人往余烬里撒了把新土,幽蓝火焰倏地蹿起,石栏青苔在光影中浮游,恍若万千萤火虫栖在翡翠屏风上,我蹲身抚摸那捧炽热的灰——底下有什么东西轻轻拱动,或许是蛰伏的根,又或许是下一个春天的光。
师傅哼着梆子戏走远,沙哑的唱腔里,火龙在黄河浪尖翻腾,像一条星火铺就的路,从黄河浊浪直铺到江南的朦胧烟雨里。
古槐向江南烟雨舒展,我望向镜头里定格的星火轨迹,忽然懂得这些转瞬即逝的光痕,实则是文明根系生长的轨迹。他们从匠人手掌出发,沿着夜风潜入土地,在无数个这样的夜晚,光网不断的交织羁绊,而那些仍在寻找光源的铁星,终将在湿润万物的春夜冲破旧土,成为新的火花。